第38章 038黎深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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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038黎深案首
鐘離廷的手下很能幹, 他們不僅找到了穩婆也找到了當初抱走黎深的那個丫鬟就是黎大牛的妻子林翠芝。
鐘離廷意識到黎深可能是自己外甥的時候就第一時間查了黎大牛一家，然後就被夏桃弄的拐子煙霧彈迷惑了一段時間。
他們真的以為林翠芝是拐子，當初不知道從哪裏撿到黎深假裝成已婚婦人嫁給黎大牛騙得清白籍契。後來他們將林翠芝單獨提審才弄明白她就是周姨娘身邊的丫鬟。
現在鐘離廷拿到了證據，是時候讓定安候府付出代價了。
在鐘離廷緊鑼密鼓運作的時候, 黎深正歲月靜好地溫書備考。
時間不緊不慢就到了院試開考, 夏阿爺趕在院試開始前來了府城。他還給夏桃和黎深帶來了夏大江兩父子給他們捎的東西。
包裹裏頭有夏榆摘野柿子和野葡萄, 有夏大江上山設陷阱抓的野兔做成的兔肉幹，這些都是小姑娘以前喜歡吃的。還有父子倆特地給女婿買的毛筆和宣紙，顯然他們雖未見過女婿但是也認可他。
夏桃美滋滋與黎深分享了熟透的野葡萄, 有條不紊幫他收拾好考籃就送他進了院試考場。
至於夏文吃的用的全蹭姐夫的，拎著考籃屁顛屁顛跟在姐夫後面也一並進了考場。
黃文才也考中了童生，此時正意氣風發排在後面等候進場，那下巴微揚的模樣仿佛他一定能考上秀才。畢竟是花了誠意求得神童黎深一對一輔導, 黃文才對黎深有信心。
夏桃目送黎深和夏文進了考場之後就進了旁邊的館子點了一桌子酒菜和夏阿爺一起吃喝。
這科舉考試是一次比一次嚴格，夏桃在外面也幫不了他們什麽，只能在考場外面的館子裏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等他們考試了。
等院試考完, 吃得小臉滾圓的夏桃從考場外接到了兩個考得兩腿發軟的考生將之呼啦啦帶回家好吃好喝養了三天才讓他們恢覆精氣神。
“姐，我感覺自己考不上秀才。”
夏文哭喪著臉, 喝雞湯都沒精神。
“這次考不上那就下次考唄。”夏桃挑起兩塊雞脖子給花花和苗苗各餵了一塊。
“那下次考秀才還給我做炸面餅不？”夏文小眼巴巴看向夏桃。
“行呀。你還沒吃膩啊？”
夏桃沒想到夏文會如此喜愛方便面。
“姐你不知道炸面餅有多香，我出考場的時候隔壁考號的考生還問我要來著。”夏文特別自豪地說，原來炫耀才是他的重點。
夏桃沒問黎深考得怎麽樣, 看他那平淡如常的表情就知道他對自己的考試成績很篤定。
不出所料，到了放榜的那天, 報喜人敲鑼打鼓就上門來了, 壓根兒不需要他們特地跑去抻著脖子擠人墻看黎深考了第幾名。
夏桃一打開大門就看到黃文才領著報喜人前來。
黃文才一大早就去守著放榜了, 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以倒數第二名的吊車尾考中了秀才，但是那昂首挺胸意氣風發的模樣仿佛他才是考了案首的那人。
黃文才得意洋洋很是高興, 一見到黎深就立即變了個臉孔，十分佩服地恭賀黎深取得頭名。
“恭喜黎秀才賀喜黎秀才高中案首！”
報喜人同樣笑得滿臉菊花褶子，沖著黎深連連道喜。
夏阿爺已經有經驗了，趕忙抓了喜錢塞給報喜人，又散了大把大把的銅板給圍觀的眾人。
夏文沒能考上，不過他高興得比黎深這個正主兒還喜形於色，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他考中秀才案首呢。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底，今年能考上童生都是托姐夫的福，等他的學識再穩紮穩打些就能像姐夫一樣考上秀才了。
興高采烈的夏家人沒有留意到一輛低調又內斂奢華的馬車停在了巷口，隔著人群遙遙看向被眾星捧月的那個俊美少年。
只一眼，鐘離嘉便知道他就是自己那苦命的親生兒子。
那眉眼分明就像極了他們鐘離家人，和鐘離廷少年時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鐘離嘉一想到她的親生兒子一出生就被趙修敬和周錦月抱走流落成難民，好不容易長大即將要考上京城和她相認又被林翠芝設計毀了前程差點兒被賣到象姑館，她哭得紅通通的雙眼再度盈滿了淚水。
“趙修敬！周錦月！你們該死！”
鐘離嘉恨得咬牙，手中的帕子幾乎要被她扯成碎片。
“妹妹，穩著點。別嚇著人了。”
鐘離廷一身便服打扮陪在鐘離嘉身邊低聲勸慰她。
“我知道，我會忍耐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我兒的人。”鐘離嘉恨恨道。
兩兄妹耐著性子等門口前賀喜的人群散去，這才讓人上前去敲門。
夏阿爺一直都擔憂著贅婿太出色會拋棄糟糠之妻，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
看著書童將鐘離將軍和一位十分貴氣的夫人迎進來，聽他們道明來意要認親，夏阿爺腦袋嗡嗡的幾乎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可是侯府嫡子將軍外甥丫鬟貍貓換太子等一個個要人命的字眼直往夏阿爺腦袋裏鉆，等他明白老夏家花二十兩買的贅婿竟然是鐘離將軍的親外甥，夏阿爺差點兒眼皮一翻昏過去。
“大人，這……這……阿深他，”夏阿爺嘴巴張張合合，腦袋裏嗡嗡直響亂成一片不知道該說什麽。
“夏伯就不必要稱呼我為大人。您救了我親外甥，阿桃又救了我，我們兩家本就是天註定的緣分。”鐘離廷是武人，沒有文人那麽多彎彎繞繞。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都欠了夏家兩條命了，親外甥合該許給夏家，他可不能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深兒，我苦命的孩子……”
鐘離嘉淚眼婆娑看著黎深，想聽黎深喊她一聲母親。
“母親，我很好。阿桃和阿爺對我很好，就算母親今日不來找我，我不久之後也會進京趕考與母親重聚，這母子緣分是斷不了的。”黎深輕聲安慰她。
“這哪裏好了。”鐘離嘉一想到兒子受的那些苦，眼淚就止不住地掉。
“黎阿爺對我很好，他從小就疼我，還讓我讀書考科舉。我為黎阿爺守孝三年是應該的。”黎深對黎阿爺有著很深的感情，無關親生不親生。
民間對守孝要求不如官員嚴格，守孝三月也是守，守孝三年也是守，將受苦三年說成守孝三年是想減輕母親的愧疚。
黎深從未想過黎阿爺的死有蹊蹺，被鐘離將軍告知黎阿爺是林翠芝故意害死借此斬斷他科舉之路，黎深一面愧疚自己間接害了黎阿爺一面恨著林翠芝。那可是在水災逃難中護他們一命的睿智長輩，她怎麽敢如此恩將仇報。
“對對對，阿深長得那麽好看，學問又那麽好，打馬游街時肯定能被夫人認出來。”夏桃插科打諢道，心想自己終於把黎深親生母親盼到了啊。
她最擔心的就是真假少爺裏的母親眼瞎心盲偏疼假少爺，幸好幸好親生母親是疼黎深的。只要親生母親和娘家都站黎深這邊，那她以後混吃等死的好日子就有保障了。
“好孩子，好孩子，深兒有你是他的福氣。”
鐘離嘉眨了眨眼睫上的眼淚，握住夏桃的手和黎深的手攏在一起。
鐘離嘉作為高門大戶裏的當家主母不好做，要主持中饋，要孝順伺奉公婆，婆母發話要把嫡長孫抱到身邊養，鐘離嘉盡管心中不情願，為了娘家那些侄女的婚嫁也不能公認忤逆婆母。
不能親自養育趙元，趙元又不親近她，母子倆的感情禮數有餘親近不足。想來趙元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怪不得他會疼愛周姨娘生的兩個庶妹，卻對那個假庶弟鮮少關心。
她還以為趙元肖父，像足了他那極重權勢的心性，小小年紀就懂得不讓庶弟有能爭奪家產的能力，原來趙元不僅僅是肖父。
現在鐘離嘉找來了自然是要認回黎深帶他回京，給他所有最好的。
對於侯夫人的決定，夏阿爺沒有什麽話可說的。
可是夏桃要跟著黎深回京城，夏阿爺又開始擔心她去了那兒會不會受欺負。他們夏家村裏最有學問的只是一個開私塾的老秀才，完全沒辦法給夏桃撐腰。
夏桃並不是一個懵懂幼兒，自然懂得夏阿爺的擔憂。
她私下偷偷找夏阿爺安慰他：“阿爺，他們侯府若是嫌棄我們門戶低配不上黎深，大不了和離就是了。”
“你還小，不懂那些大人們的手段。”
夏阿爺還是憂心忡忡。他們欠了夏桃救命之恩，為了面子和名聲自然不能讓救命恩人和離的，但是可以不動聲色地病逝。
他經營藥材這麽多年，也見過不少大戶人家裏的陰私事兒，就怕夏桃這孩子被欺負了，現在全在賭對方的良心，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嗨呀，那要不趁現在和離了，不要耽擱了阿深的前程？”
夏桃笑瞇瞇道。
夏桃的話說得夏阿爺有些意動。
“阿桃……阿爺……你們不要我了嗎？”
幽怨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幽幽傳來，嚇得爺孫倆齊齊扭頭一看，發現黎深正一臉哀怨地半倚門框看著他們。
“這樣的話，我不認親了，我也不上京城了。我就要和阿桃在一起。”黎深幽幽道。
“嗨呀，你聽錯了。阿爺說如果你以後飛黃騰達了對我不好，我們就和離。”夏桃這個好孫女來了個爺慈孫孝的當面背刺。
“我不會負你的，我不和離。”
黎深緊緊攥著夏桃的手表決心。
“你敢對不起我，我就讓花花撓花你的臉，讓你當個醜狀元。”夏桃說道。
“嗯嗯，變醜。”
黎深點頭。
夏阿爺神色覆雜，他一直以為自己孫女是個傻乎乎的，沒想到是個藏精的，還把夫婿拿捏得死死的。罷了罷了，估計以後也吃不了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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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真的以為林翠芝是拐子，當初不知道從哪裏撿到黎深假裝成已婚婦人嫁給黎大牛騙得清白籍契。後來他們將林翠芝單獨提審才弄明白她就是周姨娘身邊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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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裹裏頭有夏榆摘野柿子和野葡萄, 有夏大江上山設陷阱抓的野兔做成的兔肉幹，這些都是小姑娘以前喜歡吃的。還有父子倆特地給女婿買的毛筆和宣紙，顯然他們雖未見過女婿但是也認可他。
夏桃美滋滋與黎深分享了熟透的野葡萄, 有條不紊幫他收拾好考籃就送他進了院試考場。
至於夏文吃的用的全蹭姐夫的，拎著考籃屁顛屁顛跟在姐夫後面也一並進了考場。
黃文才也考中了童生，此時正意氣風發排在後面等候進場，那下巴微揚的模樣仿佛他一定能考上秀才。畢竟是花了誠意求得神童黎深一對一輔導, 黃文才對黎深有信心。
夏桃目送黎深和夏文進了考場之後就進了旁邊的館子點了一桌子酒菜和夏阿爺一起吃喝。
這科舉考試是一次比一次嚴格，夏桃在外面也幫不了他們什麽，只能在考場外面的館子裏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等他們考試了。
等院試考完, 吃得小臉滾圓的夏桃從考場外接到了兩個考得兩腿發軟的考生將之呼啦啦帶回家好吃好喝養了三天才讓他們恢覆精氣神。
“姐，我感覺自己考不上秀才。”
夏文哭喪著臉, 喝雞湯都沒精神。
“這次考不上那就下次考唄。”夏桃挑起兩塊雞脖子給花花和苗苗各餵了一塊。
“那下次考秀才還給我做炸面餅不？”夏文小眼巴巴看向夏桃。
“行呀。你還沒吃膩啊？”
夏桃沒想到夏文會如此喜愛方便面。
“姐你不知道炸面餅有多香，我出考場的時候隔壁考號的考生還問我要來著。”夏文特別自豪地說，原來炫耀才是他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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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到了放榜的那天, 報喜人敲鑼打鼓就上門來了, 壓根兒不需要他們特地跑去抻著脖子擠人墻看黎深考了第幾名。
夏桃一打開大門就看到黃文才領著報喜人前來。
黃文才一大早就去守著放榜了, 第一時間就知道自己以倒數第二名的吊車尾考中了秀才，但是那昂首挺胸意氣風發的模樣仿佛他才是考了案首的那人。
黃文才得意洋洋很是高興, 一見到黎深就立即變了個臉孔，十分佩服地恭賀黎深取得頭名。
“恭喜黎秀才賀喜黎秀才高中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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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阿爺已經有經驗了，趕忙抓了喜錢塞給報喜人，又散了大把大把的銅板給圍觀的眾人。
夏文沒能考上，不過他高興得比黎深這個正主兒還喜形於色，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他考中秀才案首呢。他知道以自己的功底，今年能考上童生都是托姐夫的福，等他的學識再穩紮穩打些就能像姐夫一樣考上秀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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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鐘離嘉便知道他就是自己那苦命的親生兒子。
那眉眼分明就像極了他們鐘離家人，和鐘離廷少年時簡直長得一模一樣。
鐘離嘉一想到她的親生兒子一出生就被趙修敬和周錦月抱走流落成難民，好不容易長大即將要考上京城和她相認又被林翠芝設計毀了前程差點兒被賣到象姑館，她哭得紅通通的雙眼再度盈滿了淚水。
“趙修敬！周錦月！你們該死！”
鐘離嘉恨得咬牙，手中的帕子幾乎要被她扯成碎片。
“妹妹，穩著點。別嚇著人了。”
鐘離廷一身便服打扮陪在鐘離嘉身邊低聲勸慰她。
“我知道，我會忍耐的，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我兒的人。”鐘離嘉恨恨道。
兩兄妹耐著性子等門口前賀喜的人群散去，這才讓人上前去敲門。
夏阿爺一直都擔憂著贅婿太出色會拋棄糟糠之妻，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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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侯府嫡子將軍外甥丫鬟貍貓換太子等一個個要人命的字眼直往夏阿爺腦袋裏鉆，等他明白老夏家花二十兩買的贅婿竟然是鐘離將軍的親外甥，夏阿爺差點兒眼皮一翻昏過去。
“大人，這……這……阿深他，”夏阿爺嘴巴張張合合，腦袋裏嗡嗡直響亂成一片不知道該說什麽。
“夏伯就不必要稱呼我為大人。您救了我親外甥，阿桃又救了我，我們兩家本就是天註定的緣分。”鐘離廷是武人，沒有文人那麽多彎彎繞繞。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這都欠了夏家兩條命了，親外甥合該許給夏家，他可不能做出忘恩負義之事。
“深兒，我苦命的孩子……”
鐘離嘉淚眼婆娑看著黎深，想聽黎深喊她一聲母親。
“母親，我很好。阿桃和阿爺對我很好，就算母親今日不來找我，我不久之後也會進京趕考與母親重聚，這母子緣分是斷不了的。”黎深輕聲安慰她。
“這哪裏好了。”鐘離嘉一想到兒子受的那些苦，眼淚就止不住地掉。
“黎阿爺對我很好，他從小就疼我，還讓我讀書考科舉。我為黎阿爺守孝三年是應該的。”黎深對黎阿爺有著很深的感情，無關親生不親生。
民間對守孝要求不如官員嚴格，守孝三月也是守，守孝三年也是守，將受苦三年說成守孝三年是想減輕母親的愧疚。
黎深從未想過黎阿爺的死有蹊蹺，被鐘離將軍告知黎阿爺是林翠芝故意害死借此斬斷他科舉之路，黎深一面愧疚自己間接害了黎阿爺一面恨著林翠芝。那可是在水災逃難中護他們一命的睿智長輩，她怎麽敢如此恩將仇報。
“對對對，阿深長得那麽好看，學問又那麽好，打馬游街時肯定能被夫人認出來。”夏桃插科打諢道，心想自己終於把黎深親生母親盼到了啊。
她最擔心的就是真假少爺裏的母親眼瞎心盲偏疼假少爺，幸好幸好親生母親是疼黎深的。只要親生母親和娘家都站黎深這邊，那她以後混吃等死的好日子就有保障了。
“好孩子，好孩子，深兒有你是他的福氣。”
鐘離嘉眨了眨眼睫上的眼淚，握住夏桃的手和黎深的手攏在一起。
鐘離嘉作為高門大戶裏的當家主母不好做，要主持中饋，要孝順伺奉公婆，婆母發話要把嫡長孫抱到身邊養，鐘離嘉盡管心中不情願，為了娘家那些侄女的婚嫁也不能公認忤逆婆母。
不能親自養育趙元，趙元又不親近她，母子倆的感情禮數有餘親近不足。想來趙元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怪不得他會疼愛周姨娘生的兩個庶妹，卻對那個假庶弟鮮少關心。
她還以為趙元肖父，像足了他那極重權勢的心性，小小年紀就懂得不讓庶弟有能爭奪家產的能力，原來趙元不僅僅是肖父。
現在鐘離嘉找來了自然是要認回黎深帶他回京，給他所有最好的。
對於侯夫人的決定，夏阿爺沒有什麽話可說的。
可是夏桃要跟著黎深回京城，夏阿爺又開始擔心她去了那兒會不會受欺負。他們夏家村裏最有學問的只是一個開私塾的老秀才，完全沒辦法給夏桃撐腰。
夏桃並不是一個懵懂幼兒，自然懂得夏阿爺的擔憂。
她私下偷偷找夏阿爺安慰他：“阿爺，他們侯府若是嫌棄我們門戶低配不上黎深，大不了和離就是了。”
“你還小，不懂那些大人們的手段。”
夏阿爺還是憂心忡忡。他們欠了夏桃救命之恩，為了面子和名聲自然不能讓救命恩人和離的，但是可以不動聲色地病逝。
他經營藥材這麽多年，也見過不少大戶人家裏的陰私事兒，就怕夏桃這孩子被欺負了，現在全在賭對方的良心，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嗨呀，那要不趁現在和離了，不要耽擱了阿深的前程？”
夏桃笑瞇瞇道。
夏桃的話說得夏阿爺有些意動。
“阿桃……阿爺……你們不要我了嗎？”
幽怨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幽幽傳來，嚇得爺孫倆齊齊扭頭一看，發現黎深正一臉哀怨地半倚門框看著他們。
“這樣的話，我不認親了，我也不上京城了。我就要和阿桃在一起。”黎深幽幽道。
“嗨呀，你聽錯了。阿爺說如果你以後飛黃騰達了對我不好，我們就和離。”夏桃這個好孫女來了個爺慈孫孝的當面背刺。
“我不會負你的，我不和離。”
黎深緊緊攥著夏桃的手表決心。
“你敢對不起我，我就讓花花撓花你的臉，讓你當個醜狀元。”夏桃說道。
“嗯嗯，變醜。”
黎深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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